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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命中注定的猿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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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疏影强忍着恶心,回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小甜甜怎么不说,我和你亲了不止一次呢?”

玉琉裳的脸都绿了:“呸呸呸!我要杀了他!”

眼看着两人摆开架势就要打起来,皇甫长安心疼被砸坏的银子,赶紧挡在两人中间拦住了他们。

“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

“哼!”

两人互哼一声,转头坐到了十步开外的位置,嫌弃得不行,就差拿剑在地上划出一条三八线,以分汉楚两境!

皇甫长安收起扇子,敛下神态,问向宫疏影。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让小桩子把本宫叫回来,确定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吗?”

“是朱常青带来的消息,说是他在给皇后送膏方的时候偷听到的,侯爷让皇后派人混入大牢里……”捏着团扇,宫疏影笑盈盈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胸襟处敞开了大半,却是刻意卖肉勾引皇甫长安去看,“……杀人灭口!”

皇甫长安直接无视他的肉,闻言眯了眯凤眼,考虑侯爷这么迫不及待,兴师动众要杀的人——多半是因为掌握了不少的机密,而担心对方承受不住严刑拷打,把机要泄露出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就更有必要策反那个家伙了!

打定主意,皇甫长安温柔一笑,目光如水,讨好地望着宫疏影:“那谁……宫湿父,能请你帮个忙咩?”

宫疏影一脚踩着椅子,懒洋洋地半靠半倚着,胸襟敞开了一长条明显的缝隙,露出白璧般光洁的肌肤,衬着艳丽的红袍,看起来异常的风骚撩人,香艳生姿……得知皇甫长安有求于他,便傲娇地抬起了下颚,轻咳一声缓缓道:“要我救他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皇甫长安继续摇尾乞怜中……“什么条件?”

“呵呵,”宫疏影瞟了一眼玉琉裳,尔后风情万种地撩了一把长发,拿团扇抵着下巴轻笑道,“现在,过来,亲我一下。”

“啪!”玉琉裳猛拍桌板站起身,杀气骤起!

“小裳!”皇甫长安赶紧喊住他,尔后回头给宫疏影抛了个小白眼,示意他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不想闹出人命!

宫疏影摇了摇扇子,难得好说话:“亲脸总可以吧?”

皇甫长安又转头眼巴巴地瞅着玉琉裳,苦苦哀求:“小裳……”

“哼!”玉琉裳扭开头生闷气,却是默认了。

皇甫长安脸上一喜,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那厢,宫疏影早就伸长了脖子把脸凑过来。

捏着他的下巴,皇甫长安作势要亲,然而一对上那双妖媚横生的眸子,就怎么也下不去嘴,尝试了好几次,皇甫长安怒了:“他妈把眼睛给老子闭上!”

“哦……”宫疏影乖得一塌糊涂。

确定他是真的闭上了眼睛,皇甫长安立刻转身对玉琉裳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宫疏影的脸颊,示意他来亲……玉琉裳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亲他,但是他更不愿意皇甫长安亲他,所以只好偷偷地跑过去,在皇甫长安的指示下缓缓凑了上去……

“湿父……我亲了啊……我真的亲了啊……你不要耍赖啊……三,二,一……”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宫疏影非常不自觉地扭过了头,然而在皇甫长安一脸“幸好老子早有先见之明”的神态中,再次嘴对嘴触上了玉琉裳的唇。

“呕——!”

仿佛时光倒流,场景再次重现……

两个人骤然闪电般分开,一个扶着桌子,一个扶着椅子……捂着胸口狂呕不止!艹艹艹!好恶心!恶心死了!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皇甫长安坐在边上隔岸观火,得意洋洋地说着风凉话。

“早说了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命中注定的猿粪,依本宫看……你们还是趁早选个良辰吉日,把这堂给拜了吧……”

宫疏影花枝乱颤,玉琉裳七窍生烟,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异口同声:“你闭嘴!”

说完,又气得互瞪了一眼:“我呸!”

皇甫长安拿着扇子掩着嘴,仰天大笑:“哦呵呵呵呵呵呵!”

时至夜半,沈季云吊在架子上,自怜自艾,一边祈祷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来,一边想着怎么自杀……不知道太子那时候给他喂了颗什么东西,不仅全身乏力无法咬舌自尽,就连吞了牙齿间藏的毒药,竟然也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惴惴不安间,忽然地牢的整个甬道里漫进一阵馨香,沈季云本能地屏息,然而实在忍不住,还是嗅进了不少迷香,即便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闭眼的前一秒,隐约看见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瞬间又被一道剑光挑了开……如梦似幻,看不真切。

宫疏影一剑挑死了假扮成狱卒的奸细,为了防止自己的剑招被认出来,又在那人身上多划了几下,继而才砍掉沈季云手脚上的镣铐,架着他闪身出了地牢。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地牢前才猛然有人惊觉,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劫狱了!来人啊!有人劫狱了!”

喊声一起,守在地牢外正微微有些瞌睡的护军瞬间精神了,打了鸡血般跳了起来,即刻便有无数的火把匆匆朝地牢赶来,护卫军仓忙涌入地牢点燃甬道上的火把,却在见到一路血腥的残肢断体时忍不住捂着嘴呕吐出来……卧槽,刚才来劫狱的是夜叉吗?好凶残的样纸!

看到地牢出口处一片纷乱繁杂,重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卫,不远处驰北风匆匆赶来,只是步伐不再像以往那么矫健,步子一深一浅的,像是刚破瓜的少女。

“发生了什么?!”

“回、回禀上将军……刺、刺客被劫走了!”守卫军颤着音调子不成句,怕的却不是驰北风,而是明天太子殿下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办啊啊啊?!

“一群饭桶!”

驰北风气得吐血,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将那人直接甩翻到了地上,神色酷寒霜冷,朝着地牢深处的密室大步走去。

昭华宫内,皇后狠狠蝈了一巴掌跪在地上回报的下属,隐忍着怒意低声呵斥。

“什么?!被人劫走了?!被什么人劫走了?!你不是说那迷一药药性极烈万无一失吗?!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娘娘不必动怒,或许沈季云手下劫的狱,待明日四少爷进宫再行商量也不迟。”侍女走上前来,劝慰了一句。

“哼,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皇后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昏黄的灯火在夜风下摇曳飘动,一如这几日鸡犬不宁的皇宫。

侍女说着又安慰了两声,继而对地上跪着的下属轻喝。

“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是……属下告退。”

太子东宫。

宫疏影是只很爱干净的狐狸,一甩手把沈季云扔到床上后,就跑去泡澡洗浴,等他换了身衣服回来,却见床上那家伙直接变了个模样。

瞅了眼桌子丢着的人皮面具,宫疏影笑着朝皇甫长安靠了过去。

“你早就发现了吗?”

“嗯。”

皇甫长安点点头,在地牢里的时候,沈季云的这张假脸皮因着被泼了一头的水,就已经微微有些肿胀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在学医的时候经收过无数人体,不管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所以,哪怕是再细微的差别,也会引起她的怀疑。

而一个刺客,顶着一张人皮面具来杀人,就说明他真正的身份人缘广泛,并且有着不低的地位。

再加上后来朱常青说皇后要派人杀他,便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你的眼睛还真毒……他的这张人皮面具做工精巧,天衣无缝,可是连我都没能看出来呢……”

闻言,玉琉裳不屑地嗤了一声:“谁知道你的狗眼在看哪里!”

宫疏影“哼”了一句,笑得张扬。

“我就是在看小甜甜的大胸肌怎么了?我还想盯出两个馒头来……你管得着吗?”

一听那俩货又开始掐架,皇甫长安就头疼。

“听本宫一句话,你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相爱想杀神马的,绝对不会无聊的!”

两人各自“呵呵”了一句,万分不屑地撇开了脑袋。

命小昭子给沈季云包扎好伤口,皇甫长安便起身走人,小昭子有些为难:“殿下不等他醒来吗?”

“不用,先让他在这里多躺几天,本宫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策反神马的是一件很有技术性的活,最重要的就是要拿捏住对方的七寸,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才能找他谈条件,现在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凭着那张脸……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线索的!

大概今年是皇甫胤桦的本命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这厢被人刺杀,主谋没抓到,又被劫走了一枚逆贼,正焦头烂额烦不胜烦。

那厢,八月的雨缠缠绵绵一直下到了九月,全国各地水灾不断,各郡灾情报急,灾民四处流窜甚而涌入了皇城,第一次碰到这种五百年不遇一次的天灾,极少有人处理过这样大面积的洪涝水灾,皇帝一下子懵了,群臣一下子慌了,怎么办?!

看到满满一桌子奏折全写着灾情,皇甫胤桦非常有拍拍屁股离宫出走的冲动!

但到底还是被皇甫长安一把按回了龙椅上——

“父皇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了,你能保证你出了宫就不会被洪水冲走?故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巴拉巴拉’,这水灾是上天在考验你呢!”

皇甫胤桦苦着一张脸,没觉得“上天”这是在考验他,总觉的“上天”这是在玩儿他!

“说得好听,要不这皇帝你来当?”

皇甫长安眯眯一笑,非常爽快地……拒绝了他!

“身为一介君王,可以做春梦,但是不能做白日梦,父皇还没死……儿臣怎敢取而代之,那不是大逆不道吗?”

皇甫胤桦捶墙——

“那孤王先去shi一shi!等你把水灾治理好了,孤王再回来。”

皇甫长安小脸一垮,给跪:“父皇别这样……你要去shi的话怎么说也要带上儿臣,说不定咱们先去shi一shi,这水灾自然就好了。”

“……”

听着两**国殃民的对话,高公公忍不住吐了个槽。

“是啊,等你们shi完回来……噢不,那个时候你们可以不用回来了……”

末了,见那父子两人齐齐飚来冷刀,高公公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一边掌自己的嘴一边请罪:“奴才该死!奴才乱说话!奴才该死!奴才乱说话……”

“唉……!”父子俩随后又齐齐收回视线,齐齐叹了一口气,“虽然是事实,但也别说出来啊……”

怨念归怨念,灾情紧急,刻不容缓,却是一时半会也不能耽搁的,皇甫胤桦没有“禹神”附身,也没有哪路神仙半夜跑到他梦里指点一二,只能硬着头皮摸索。

参考曾经的大小水灾,皇甫胤桦暂拟了数条措施,当即执行:

第一,开仓放粮,第二挖掘水库疏通河道,第三拨付赈灾银两与物资,第四调遣驻军救援灾情……

一条条命令从中央迅速发出,有条不紊地布施到地方,对灾情确实起了很大的缓解功效,甚至连皇甫长安也不得不承认,皇帝老爹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蛮称职的,只可惜跟旁人间歇性癫狂症相反,皇帝老爹是间歇性正常……喵了个咪的!

全国的灾情严重,朝臣们的情绪更严重,老天来了大姨妈,那群家伙也像是来了大姨夫似的,三天两头跟她呛,非要她这个太子做表率赶赴灾区,在皇甫胤桦装模作样跟他们大吵了几次之后,皇甫长安终于伸了伸懒腰,准备干正事儿了!

哼,想看她出丑,早几百年呢!

这回可是他们千呼万唤叫她出门的,尤其是叫嚣得最狂躁的那几只,到时候可别后悔得去上吊!

治水灾,皇甫长安承认她没经验,当务之急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救灾,她也不是什么洪涝抢险班毕业的,救灾之事甩给皇帝老爹自己头疼去就好了。

她只知道,水灾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淹也淹不死多少人,水灾后的瘟疫才是最具摧毁力的。

出宫之前,皇甫长安问皇帝老爹要了御药司的一拨太医,一群人浩浩荡荡跑到白安山的道观里,找老道长一起研究防治瘟疫的药物。

“咦,这是什么?拿来喝的?”宫疏影捏着一瓶半浑浊的水在眼前摇来摇去,闻着气味却有些刺鼻。

皇甫长安眨眨眼睛,眉眼间一派纯良无害:“你可以喝一口试一下,味道很不错哦!”

“真的假的?”

“本宫骗你做什么?”

“呵,”在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宫疏影早就学乖了,“你的话都是反的,我不信!”

放下瓶子,宫疏影还觉得不放心,从怀里掏出绣花手帕死命地擦了擦手和鼻子,上回问她一瓶棕色的液体,皇甫长安瞟了眼就说你闻闻看不就知道了,结果他一闻鼻子坏了整整三天,闻什么都跟闻shi一样,连带着饿了三天,一粒饭都没吃,差点儿就香消玉殒了。

“太子爹爹,这又是什么?”

玉琉裳拿起一个陶罐,正要打开了。

宫疏影赶紧拦住了他:“喂喂!那个不能闻!”

“哼,你说的话也是反的……”玉琉裳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拔开瓶塞长长地嗅了一下,还一脸很享受的表情。

结果,下一秒,某人闪电般扑了出去,扶着墙角大吐特吐。

宫疏影摇着团扇站在一边,那叫一个心情明媚。

“都说了不能闻,你非要跟我抬杠,这下栽了吧哦呵呵……对了,经验之谈,那种shi一样的味道三天都不会散开哟,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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