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进了家里时,果真姚夫人在客厅等着他们爷俩。看到是老公回来不见大儿子,姚夫人站起来问:“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子业呢?”
“感情我这个老公抵不上你儿子。”姚书记脱着皮鞋和老婆开玩笑。
姚夫人“哎”口气,眉飞眼笑地和老公拌嘴:“那是,不然我生儿子做什么。”
姚书记正好要和老婆商量大事,径直牵拉老婆的手回卧室,交代:“听说沈少校的家人到北京来了。你有空,去会一会,看是什么情况。”
“沈少校?”
“你口里的小佳音。”
“喔,小佳音啊!”姚夫人醒悟过来后,飞快地向老公眨眼睛问,“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认识小佳音了?”
“就今晚上。她出来超市买东西,正好救了小赵一命。我看得出是个好姑娘。”
难得,老公欣赏!姚夫人高兴地拍拍手:“我明日马上找人去打听。”
姚书记看老婆兴奋成那个样子,不忘提醒:“你不要动作太大了,以免惹得子业反感。”
说到儿子那棵朽木脑瓜,姚夫人皱着鼻子说:“子业他,真该拿把锤子,用力敲打敲打。明明紧张成那个样了,倒是装起什么领导风度绅士风度。这男人追女人,如果处处讲风度,女人早跑了。”
耳听老婆的话有些出格了,姚书记说:“绅士风度是需要的。她是他部下,他作为领导不能徇私。”
“得了吧,你们爷俩。”姚夫人撇了撇嘴,不和老公辩驳了,进浴室去给老公放洗澡水。
冯永卓例行地巡视完病人,要去睡觉前,特意到沈佳音那里偷偷地探一眼。结果,见着床上的沈佳音不知睡了没,却是坐在床边的姚爷像是打起了瞌睡虫。姚爷的身体是歪着歪着,快歪到人家床上和姑娘躺一块了。他大吃一惊,急急走进去,站在姚爷背后,嘴巴圆缩着“嘘嘘嘘”。
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尿嘘嘘,姚爷猛地坐正了身体,掉回头,看是冯永卓在搞怪,怒道:“你这做什么?”
“姚科,你在这里睡不好吧。明早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很多人看见肯定会说你徇私。”冯永卓说着拍拍自己胸口,“我代你在这里守着,保准没人敢说话。”
当即一只手伸过去,将冯永卓这张拍马屁总拍不到位置的嘴巴拉扯着,姚爷咬牙切齿地说:“冯永卓,你这张烂嘴。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没能学会高大帅那张嘴巴的话,最好拿针给你自己缝上。”
话虽这么说,看到她睡着了。他倒是怕一点动静会吵醒她。于是拉着冯永卓直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再给冯永卓一脚:“吩咐人,今晚上不要随随便便进去打扰她了。”
说罢,回头,是通过房间的窗户再望进去一眼,真切地看着她是睡着了。他这才走开去找床睡。
第二天清晨不到六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沈佳音找了个机会赶紧揣上钱包穿上拖鞋,飞奔回家去换衣服。
沈奶奶昨晚上因被首长夸后,睡的香甜,没听见门铃声。沈佳音见门打开后,是抹着睡眼的一个孩子,问:“奶奶在睡吗?”
“嗯,都在睡呢。”
听说都在睡觉,沈佳音蹑手蹑脚走进屋里,看一排孩子躺在客厅里,确实都在睡。她看到了在中间打呼噜的沈晓贵,明显这孩子的肚子是没事了。可是在沈晓贵身边,她没有看见沈佳慧。正感觉奇怪,她看到了许秀琴的房门像是开着的。
这对母女出去了?
沈佳音皱皱眉,在听到楼道里有声音时,推了推那给她开门的孩子继续躺下去睡,自己是脱掉了拖鞋拎在手里,以飞快的速度闪进了卫生间。
不会儿,客厅传来钥匙插进钥匙孔扭转的声音。接着,是沈佳慧说:“妈,都睡着呢。应该她没回来。”
“她哪能那么快回来?你奶奶不是说她到单位干大事了吗?单位里能那么快放她回来?”许秀琴嘴里酸酸地说。
沈佳音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往外窥探着,看这对母女这么早出去是为做什么。因为许秀琴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在家里,都是很晚起床的。早餐,大多还是要起早务农的三叔给做的。
厨房与卫生间是挨着的。她看到了,许秀琴拎着袋包子,沈佳慧是拎着豆浆,母女俩一块走进了厨房。拿个锅,沈佳慧将豆浆倒进了锅里。许秀琴,把包子一个个摆放好到盘子上。专门挑出了两个样子最好看的,放到单独的小蝶子上,说:“这个给你奶奶吃。免得她说我不孝顺她。”
沈佳慧听着她的话,捂住嘴窃笑。
许秀琴的左只手摸住了一边口袋,右手猛地推女儿,说:“去你奶奶门口盯着,免得她出来瞧见。”
“是。”沈佳慧应道,轻手轻脚跑了出去,去老人家门口守着。
许秀琴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见塑料袋里放的是几颗白药片。她将药片掏出来后,用勺子碾碎了,溶解进一勺子水里,接着,把这溶了药片的药水一滴滴,垂直滴进准备给老人家吃的肉包子馅口。一边滴药水,一边她眉眼阴森,嘴里发狠地诅咒:“这老不死的,我儿子肚子疼拉稀你不心疼,我让你尝尝肚子疼拉稀是什么滋味!”
等那勺子药水滴完了,她满意地把勺子和塑料袋一扔,拍拍手。这时候,背后突然传出的一声,让她整个人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