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生看出来的,却是姚爷在说了这一句话后,怕是有了另一个决心。
“如果,如果某一天,真的出现什么事的话,文生,我希望你站在我这边帮助我。”
言简意赅的话,赵文生放在心里面嚼着,是没想到回来后第一天,就会遇到另一个难题。
门板两声敲门,徐美琳走了进来,向姚爷说:“姚科,有件事需要向你汇报下。”
“什么事?”姚爷恢复公事公办的面孔,问。
“陈中校不是后来说又请了几天假,具体几天他也没说。我打电话给他,怕是不大方便。”徐美琳为难地说起陈孝义的问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亲相到合适的对象了,预备筹备婚事。”
陈孝义相亲成功要结婚?
姚爷和赵文生一齐面浮惑色。近来,他们是各自顾着自己家里的事,都忘了其他事包括陈孝义。接着,他们都想到了陈孝义与彭芳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关系。
“他是哪天再请假的?”
“就几天前。”徐美琳回忆道,“就那天他到单位后听说赵组长的表妹出了事,我以为他请假是去帮赵组长处理事情了。可今天赵组长回来他没有一块回来,我才觉得不对劲。”
听完这话,赵文生侧过了脸。
姚爷眉头一挑,挥手道:“行,你出去吧。这事我来处理。具体他会请几天假我再告诉你。对了,他的工作有没有人顶。”
“他请假那天,我和陆科通过电话。陆科说了没关系,说已经另外安排了人填补他的空缺。”徐美琳一五一十地说,“可现在他都请了好几天假期,我就想,是不是再告诉你们领导一声。”
君爷早知道陈孝义的情况,却是不声不响的。
等徐美琳走后,姚爷拿起电话筒,想拨号码,想了下,又把话筒挂了下来。
“陈中校去了哪里,可能只有陆科知道。”赵文生见他这动作,有意无意地提醒他。
“我知道。”姚爷说,“他都执意谁都不告诉,怕是要去散心了。我们现阶段去打听并不合适。”
赵文生眉头深深地皱起个褶。是任谁都完全没有想到,陈孝义竟然会对彭芳动了真感情。
蔓蔓是在半夜里睁开了眼睛。黑夜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床头灯,灯光故意躲开直射到她的脸,是射到了床边弯着腰站着的身体,将挺拔的俊影拉成一条长线。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手握着轻柔地放进被窝里,指尖在触到她皓腕的脉搏时,那双漆黑如渊的眸子转了过来,抓住了她睁眼的刹那。
她直直地看着这张脸。用冰冷的刀劈出来一般,下巴竟生出了些胡茬的模样。
“怎么了,认不出你哥了?”黯哑的嗓子,却是没有怎么变,保持住哪怕天塌地陷都不能动摇半分的高傲,“不会是脑袋真烧糊涂了吧。”
蔓蔓微微动了动头,紧接看见门口闪动出一个影子。
蒋衍端着刚煲好的中药进来,一见到老婆醒了,欣喜若狂,将药碗直接搁在桌子上后,坐到床头,扶起老婆上半身:“蔓蔓。”
蔓蔓还是抬了下头,看了看他后,没有说话。
蒋衍为此心里头一个咯噔,看向大舅子。
浓眉皱了皱,手掌心贴在她额头上,感觉到之前火烧熔岩一般的热度的确是退下去了,问道:“囡囡,哪里不舒服吗?”
难得他对她这么温柔的问,她仍旧一声不吭的。要说她心里不高兴,心里郁闷,或是发脾气什么的,却完全看不出来。
君爷伸手端起那碗药,苦涩的味道夹着热气,很是难闻。仅瞧那黑呼呼的汤汁,都知道有多苦。
蒋大少疼老婆,说:“先给点糖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什么糖。”这话足以证明当哥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不管如何,那一勺苦味十足的汤汁递到她唇前时,她是张口一口把它吞了下去。月儿眉皱也没皱半分,好像早习惯了这苦味似的。
蒋衍终于明白,这几天他们给她灌药,她那么乖,其实不是没有意识的,或是说,她身体早已习惯了接受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