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这话并无夸张。在小地方,比如她大姑丈廖明在地方上开大排档,若遇上检查队伍,经常私下塞红包什么的都有,更别说这种区区的插队而已了。只是,画饼充饥开张以来,秉持的都是正气的风气,并不怕那些检查部门来检查,不鼓励**的手段。所以,即使她自己本人带人到自己馆子里吃饭,也需提前许久预订桌子,不然,就是进普通老百姓不愿意进去的高消费包厢,因为只剩那里有位子,然后她自个儿掏钱买单。
什么样的经营理念决定了什么样的老板,店里员工什么样的风气。在这点上,蔓蔓觉得羊毛出在羊身上,终究是社会风气的问题。敢不随大流的人极少。
蒋衍听着媳妇这一针见血的话,挑着眉,摸着媳妇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其它地方,不是这一家馆子才有好吃的包子。”
蔓蔓看着老公,可不以为老公会就此对这事善罢甘休,眨了会儿眼睛,终于选择了先沉默。
接下来,他们在另个地方吃到了天津的招牌包子,过程虽有曲折,结果仍旧是让人满意的。吃完早餐,小两口在天津市区里闲逛起来。然后,在一家小饰品店里,蒋衍终于圆满了自己的一个心愿,给老婆买了个心水的发卡。
拿着这个发卡,蒋大少有些激动地,轻轻地将它卡在了老婆的马尾上。把老婆扳过身子一瞧,美滋滋地勾起了唇角。
蔓蔓被老公都瞧得不好意思起来,向老板要了面镜子看了看,手指摸着脑勺上的紫色发卡,像是只漂亮的紫蝴蝶停歇在自己头上,特别的绮丽,壮观。她心里不禁也美滋滋了起来,老公送的东西自己戴起来,比起其它自己买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好看吗?”她偏过头,问他。
“好看。”他说,望着她的目光像是有几个世纪长久。
蔓蔓害羞地将镜子归还给老板,低头快步走过老公身边。
蒋衍把她的手一握,紧紧地握住。
这时,手机响了。蔓蔓打开包袋拿出来,见是自己哥的催命符,嘴唇吁出一声果然如此。
中午,小两口奉大哥命令回到了酒店。君爷眼尖,妹妹一回来,就发现了妹妹头顶上新戴的发卡,想都知道是谁送的,为此他心头郁闷的很,恨道这小两口子真行,把他们丢在这里晾空气自己则玩的不亦乐乎。
蔓蔓看着自己哥一张臭脸,与老公面面相觑,莫非他们走后,君爷和白露没有抓紧机会进展。白露在一旁不敢说话,因为心里藏着和黄济儒见面的秘密,害怕泄露了出去。
“吃完饭,你不去见你家里人吗?”君爷摆下手,对妹婿说。
蒋衍被大舅子催了这么几趟后,想躲也躲不掉了,只好筹谋着先将正事办完了,再好好玩。
白露因此把自己在超市里帮他们买的糖果拎出来,是盒装的瑞士水果糖。
蔓蔓见着挺好的,瑞士水果糖向来是送礼的佳品,价格中等,送礼不重不轻,连声对未来大嫂说谢谢。
白露却说:“你先别急着谢我,行不行,你最好再问问长辈的意见。”
在白露的建议下,蒋衍拨了电话求问蒋父的意见。结果,蒋母在旁边插嘴了。
“不行。他家里哪看得起瑞士水果糖这样的东西?怕是吃都不吃直接扔了。”蒋母说着这否决蒋永正一家的话,是振振有词有根有据,“阿衍,你是不知道你堂婶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你爸住在这屋子里,糖果盒里,放的都是纯进口的坚果。他们不吃糖的,怕得糖尿病。”
有钱了,要追求生活质量,自然是什么都要讲究。可蒋衍记得,自己堂叔蒋永正,固然做生意有钱,但不见得是个在生活末节都斤斤计较的人。
“你堂叔不是,但你堂婶现在变得不大好说了。”蒋父没有完全反对蒋母的意见,凭他这两天来在蒋永正这边的所见所闻,的确觉得蒋永正的家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