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觉得这孩子,能被她死党初夏这样折腾了出来没有丝毫一点问题,她都要竖起大拇指佩服。
据方敏说,这孩子出来时,哭声可亮了,可以当歌唱家。
众人问杜宇,给孩子取了名字没有。
杜宇响亮地说:“初夏给取的,取好了,叫杜儒霖。”
好文雅的名字。众人说。
蔓蔓问:“小名呢?儒儒,霖霖?听起来,就没有我的南南西西好听。”
初夏回到病房,刚好听到她这句,差点儿吐血:你丫的,捧你自己孩子的名字,也不用踩我的!我孩子才刚出生!
蔓蔓觉得挺委屈的,其实,当看到孩子时,她已经觉得,死党给取的这个娘娘腔名字,完全配不上那孔武有力的孩子。
幸好她这话没说,不然初夏不止是要吐血而已了。
在医院里从中午折腾到下午,时间幸在不算长。蔓蔓没想到的是,就这阵子工夫,自己的妈和谭母好上了。两人赶着年轻人回去休息,合议怎么照顾产后的产妇。
每个人回去都有了话说。
蒋衍牵着媳妇的手,快要当爸爸妈妈的小两口,在今天看了这个一波三折的分娩过程后,两只手十指交叉的更紧了。
季云问常云曦,有没有什么想法。
季老师的目的是,女朋友会不会有了触动因此有了想结婚的念头。
常云曦却是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你去找姚子业做什么?”
“我只是——”
就他中间这一点小小的犹豫,都足以令她质疑:“你不相信我。”
“没有。”他一向优雅而镇定的脸生了慌,双手不由自主地把她肩膀握住,好像很怕她一刻从他手里面如鸟儿飞走一样,握的很紧,“云曦,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看你好像吃的不多,心事重重,我担心你。子业他是医生,所以我问一下他看法而已。”
常云曦感觉到他指尖的力度,轻轻地眉头微皱,开唇:“我吃的不多,只是我一直食量小,并没有其它。”
“你确定?”问她这话,他的指头拂过了她脸庞,带着无比的怜惜。
“我确定。”她三个字如此坚定地吐出来,仿佛吐出满腔心事。
“那你爱我吗?”他喉咙里艰涩地出来这话时,压着稍稍的沙哑。
她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着实地,是在脸上划过了一丝怔疑,继而才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很爱很爱的人,虽然他已经离开人世。而我既然答应了要和你在一起,对你肯定是有感情的。可我,必须在内心里面有一块地方,始终保留着他的存在,如果你连这点都不能宽容的话——”
“他救了你的命,我当然要宽容。我不会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我季云不是个这样小鸡肚肠的人。相反,我该感激他救过你的命。”听到她的说法,他似乎脸上一松,毕竟这是她头次和他谈起她自己过往的事情以及她内心的世界。不然,纵使和她在一起了,他总觉得中间隔着层纱,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她,触摸不到她。
很自然的,说完这话,他低头,试图在她嘴唇上亲吻。
她刚开始,像是头一低要避开,可最终没有避,他带着温热的有些急躁的唇凑了过来,在她诱人的唇上吻着。触摸之后,发现她的唇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冰冷。他的心底某处开始溢出了火热,希望的火苗团团升起,令他难以忍耐,从一个普通的吻上升到如胶如漆的纠缠。
唇舌撬开,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她口里席卷一切时,她微微颤着闭上了眼,感觉内心那根弦,拉着扯着,是要扯到哪里去,是不是要把她扯成撕裂的两半,她不清楚。
是不是她就此和他在一起了,那个在天上的人会感到高兴?
茫然,如果天上的那个人能回答她该多好。可不可否认的,她体内作为女人的那种激情,正在被点燃。
于是她不禁有些恨起恼怒起那个说她是行尸走肉的男人了。姚子业还真是把她说对了,其实她的内心是正常不过的人,她也想渴望爱,想要温暖,想要人关心。她这样强加给自己的想法,一点都不快乐。但是,姚子业不知道,纵使她真的放开了,她内心深处依然不怎么高兴。她会对那死去的人感到一种罪恶感,伴随她一辈子。
他们的拥抱和亲吻发生在门口,导致楼上的人,从窗口俯瞰下来都能看见。
君爷走到姚爷的办公室,无意间撩开窗帘时,将他们两人看得清清楚楚,过于正经的浓眉一皱:这可是部队的领地,哪怕是老同学,也得先顾忌他作为领导的面子吧。
姚爷见他站在窗口处不动,将正在写的钢笔套上笔套,眉尾略勾:“看见什么了让你这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