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这两个钟头的教育有多少,但是,能感觉到孩子在听得高兴时,似乎在她肚子里伸展起了小手小脚,翻个跟头后,又继续甜甜地睡过去,想快点长大,好快点出来见爸爸妈妈。
这样盛大严肃的音乐会,不像在电影院里看普通电影,中途几乎没有与旁坐的人交流的机会,蔓蔓只和母亲偷偷私下说过一段话,怕影响他人,马上收口。
直到这会儿结束了,从音乐厅里退席,众人这才掩盖不住兴奋,各抒己见,表达自己对今晚这场盛宴的热情。
初夏和杜宇匆匆下来与他们汇合,向蔓蔓挤了挤眼角,提议:要不要去后台看看,看到好多记者媒体,都到乐手的休息室去了。
一行人极少有这样的机会,都兴致地想去凑下热闹,何况,白露是要和君爷一块去后台探望君爷的同学,表示谢意。
约到了君爷那位中学时期的校友出来,见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黑色西装礼服,一看,即是富有音乐家的气质,说话都特别斯文,见到君爷带着一众人过来,似乎有点儿惊讶,笑一笑,咧开一串白牙,先向众人自我介绍:“敝姓季,名字为单,一个云字,天上的那朵云的云。”
蔓蔓后来仔细辨认,似乎能辨认出他是中间上过舞台,帮小提琴演奏家调试麦克风的人。可见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
季云后来自己也承认:“这回是因为一个外国朋友参加此次音乐会的协奏演出,才过来帮忙的。”
俨然,他根本不算是舞台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音乐家,只是他擅长的乐器,并不适合在今天的演出里面亮相。对此,他显得相当热情,对蔓蔓等一众人说:“下次吧。这回不是我演出,拿到的票太少。下次我演出,我一并请你们来看。”
口气这般大,定是个不俗的音乐家了。
初夏向蔓蔓又挤了挤眼角:想不到你哥居然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蔓蔓只记得自己的妈说过,其实自己的哥与自己的爸差不多,对这些歌剧交响乐的,都不大感冒。
果然,接下来,季云向君爷侃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把票转送给他人呢。或许是子业会来。但没有想到,你自己带了未婚妻过来。”
白露与季云根本不熟,听到自己是君爷未婚妻的事,似乎君爷的中学同学都知道了,脸蛋浮现两片云霞。
“嗯。”君爷淡淡应一声。
蔓蔓和自己的妈陆夫人都在肚子里腹诽他:装作模样。
季云继续问:“我拿两张票都很难了。你们来后台,是想找熟人吧?”
蒋衍忙说:“我这票,是托一个朋友的叔叔拿的,他是生意人,应该不在后台。”
杜宇则说:“我的票,是我们饭馆的经理拿的,叫王学斌。”
“王学斌?”季云竟是听到王学斌的名字有印象。
君爷揪住了,立马问:“怎么?你认得?”
“哦。”季云说起,“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哪个人?”
“这次国外乐团过来,我听我朋友说,有两三个乐手,包括大师,都不大喜欢剧院安排的酒店,因为没有酒店里面没有室内练习场所,不方便。后来他们自己联系了一个朋友,找了一处练习的地方,听说那个地方很豪华,比我们音乐学院的练习室还好,属于大富豪的地方。我朋友听着雀雀欲试的,被乐队的同伴介绍后,和对方联系。那天那人开车过来,给了我朋友一张名片,是叫王学斌这个名字。”季云仔细说起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蔓蔓和杜宇,其实都不知道王学斌住在哪里,王学斌也从没有和他们提过在京城里的住处。听起王学斌住的可能是顶级豪宅,一方面他们既是认为在情理之中,因为王学斌赚钱不少,另一方面,却也觉得一丝惊讶,王学斌不大像是会选择豪宅居住的人。
季云接下来的说法,似乎解答了他们矛盾的疑问:“据我朋友说,似乎那地方,也不是这个叫王学斌的。他只不过是那天刚好过来拿票,顺便带我朋友过去。”
“这么说,王经理的票源是——”杜宇吃疑着。
“他拿的票,应该是最好的,就是除了特邀的领导嘉宾外,最好的坐票,毕竟是在指挥大师手里拿到的。”季云说。
杜宇拿出自己和老婆杜宇的票号。
季云看了更肯定的说:“你们的还不是最好的。他拿的,我记得我朋友说,他一次拿了有十张以上,而且当时内部发票,留下的好票中,随他挑的那种,是其他人都没有能拿到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