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和周青云手持武器,紧张的环视四周,但这样的惊噪没有持续多久,飞到半空的鸟群又都是落下,刚才狂躁的山中又变得安静许多,就像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似的。
“哪里地震了?”周青云问道。
朱达缓缓摇头,在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野外旅游时候没有遇到这样的景象,因为鸟兽数量太少,在这三年的猎杀中,却碰到了两次,他和周青云颇为紧张,老人袁标却镇定的很,说是远处天地异动,鸟兽灵性远超人类,所以提前感知到了。
因为袁标说的太玄,朱达当时似信非信,等出山之后过了几天才知道山西某处发生了地震,这才信服。
或许刚才的异动就是被某处地震之类的影响,不过以这个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消息。
经历过这突然的躁动之后,两个人也没了复盘的心情,将火堆整理了下之后就倒下休息,本来能睡得很踏实,可经过刚才,两个人夜里都不安生。
但这一夜很安静,山间的天空出现亮色之后,朱达和周青云已经起来,先是喂过坐骑,然后收拾完毕,继续向前赶路。
虽说走的是山路,可不能完全在山里走,特别是过夏米河的时候,渡河要走浅滩缓流,那边是在山外,出去之后还是沿着山边行进,实际上,过了夏米河,在山边已经能远远看到河边新村和白堡村了,只不过要先接人,所以不能先回家。
二人刚上马,昨天傍晚听到的呼啸惊噪又是在远处响起,朱达和周青云都有种感觉,这次的呼啸惊噪比昨日距离自己更近了些。
虽然更近,但响动却比昨日要小些,因为天色一亮,禽鸟就从草木上飞起觅食,反倒不会有那等受惊的狂躁动静。
朱达和周青云都很镇定,只不过朱达却在心里嘀咕,这么连续两次,莫非还有什么余震,在这样的纷乱下,两人的坐骑都有些躁动不安,安抚之后才平静下来。
山中的躁动很快就烟消云散,该飞的飞掉,该跑的跑掉,自然就没那么多闹人的动静,朱达二人早起整备就要见到秦琴的愉快心情却散了许多,只是沉默向前赶路。
这条路他们走的熟了,在预估的时间内到达了夏米河边,河面没有往日那么平滑如镜,好像有四面八方吹来的微风吹出紊乱的波纹,朱达和周青云没注意到这些,只是熟门熟路的脱掉衣服,然后和行李一起放在马鞍上,开始牵马过河。
河水最深处大概能没到成人的胸口处,他们两个人的坐骑也不是第一次渡河,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只是在河中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眼,朱达闷声说道:“上岸再说。”
等上了岸,朱达和周青云顾不上穿衣,快步走出河滩,到了泥土地立刻趴下去侧耳倾听,两个人脸上都浮现出肃然和震惊。
“大股马队?”
“几百骑,上千?怎么会有这么大股的兵马,难道是大军过境?”
两人都和袁标以及向伯学过伏地听声判断敌骑规模的本领,朱达和周青云交换了下判断,没有继续说话,都是急忙的去穿衣收拾,然后翻身上马,驱动坐骑向着山外跑去。
他们是在河中有所感觉,听到声音有了判断,大股马队是从东北向西南来,而且是在河边这一侧,也就是说,这大股马队很可能是冲着白堡村的方向过来。
“难道昨晚和今晨的惊动是因为这马队行进!”
“他们为什么不白日里赶路,而是起早贪晚!”
朱达和周青云顶着风互相吼了两句,两人脸上都是阴沉,大股马队在山峦附近行进,震动地面,的确会让附近的鸟兽惊扰,什么样的马队会沿着山边行进?什么样的马队会在凌晨到清晨,黄昏到天黑的时段行进?他们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行迹?
快!快!快!
朱达和周青云拼命抽打坐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