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
男人挑了挑眉,他仍然没放下手中的书。
“学习压力?”
萧雨笙摇头。男人想了想,“交朋友的问题?”
萧雨笙再度摇头。男人把目光放回到书上,直到翻了一页,他继续问。
“家庭问题?”
萧雨笙叹了口气,他起身向男人道了声谢。很是失望的评价男人,“您,觉得我只有这么肤浅么?”
男人惊愕,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点事,平时来的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来他这儿躲家庭暴力的。
也许,这个孩子真有点什么事也说不准。
他放下手中的书,急忙把走向门口的孩子给叫了回来。终于他严肃起来了,萧雨笙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与他相互凝视。
男人的表情越发凝重,这个孩子的眼神充满着冷静。一般进来的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垂下头的,就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仔细分析一下,这个孩子从进来的一切行径都是出于谨慎。而回答都是经过考虑的,尤其最让他回心转意的是孩子那句话,对于孩子而言很巧妙了。
这双眸子有着与他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那是经历过磨难的人才有的。就像手中的老茧一样,他的老茧也有着一定厚度了。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人从他的面色中找到了难以察觉的悲伤。这股打心底的伤痛是无法被掩饰的。
“我的同学,也是挚友。张鑫的爷爷突然躺进医院里了。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在他老人家临终前见他一面。”
“为什么要临终前呢?”男人无法理解孩子的思维,他也试着站在这个孩子的角度去思考一下。但他忘了,他根本不了解他。
“因为,只有爷爷临终时,他对我说的话,我才能一字一句的全部听进心里刻在脑中。”他哽咽一声,眼神无比坚定。
“因为只有临终时,他托付给我的,他与我约定的才能使我一辈子都珍视。”
男人无话可说。别说一个孩子,就算是大人也无法说出这样的话,做出他想做的事。男人,第一次尝到这么沉重的挫败感。
他很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张大爷快不行的?”
“上周,他最后一次跟我做的约定。”
“什么约定?”
“他希望我像个骑士一样。”
孩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后面的话不知是不该说还是没有说的必要。
男人听得懂,那只是一个希望,也许已经有了更好的说辞交给了这个男孩。他沉默了一会儿,把还攥在手里的书扔在一旁,拿出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
短短的问了两个有关张鑫爷爷的问题。他放下手机转过脸对萧雨笙说,“张老爷子我也认识,有时会跑来写上两笔毛笔字聊聊天什么的。我没算到你会让他放心。”
“也就是说,我害死了爷爷吗?”
萧雨笙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