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程木平还回过头,一脸玩味挑衅的朝陈明远竖了个中指
“谁都不能走”陈明远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张克礼回过头,不以为然道:“还有何贵于?”
陈明远霍然向前迈出一步,冷笑道:“这难道就是你们海东区交警队的执法程序?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张克礼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不阴不阳道:“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去投诉我,随时欢迎”随即看到陈明远真拿出了手机,不由气极反笑,感情碰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了
本想直接甩手走人,却不料听到陈明远张口就来了一句‘常书记,,脚步不由缓慢了下来,好奇的想看看这人认识的哪路神仙。
“是的,刚到海东区,劳您费心了……”陈明远客套了两句,就直入正题道:“不过我刚刚出了点事故,还在绕城高速的出口附近,今晚怕是来不及拜会您了……问题不大,就是甬城这边交警的执法程序,似乎和温海不大一样,遇到些周折。”
在华夏国,交警执法程序就一个,而陈明远却故意说甬城和温海的执法程序不同,明摆是说这儿的交警执法出了问题
常书欣何等的人精,稍一听就知道陈明远在甬城地界上出了状况,也没多废话,径直道:“你先在那里等一会,我立刻通知人处理。”
陈明远挂断电话,就返身钻回了车里。
张克礼满腹的狐疑,原以为这小子不过是虚张声势,但听他的说辞,倒是挺有些讲究,似乎也是见惯世面的人物,只是他实在记不得海东区有哪位领导是姓常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男青年恨恨道:“老张,瞧这臭小子拽的,让治安队带回去收拾一下吧”
“别闹了”张克礼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上到省委中央都盯着咱们这一块,另外明天新的区长就该来了,别给你爸添麻烦……”
男青年一撇嘴,道:“屁的区长,我听说也就一个乳臭未于的毛头小子,仗着给前任省委书记当了两年的秘书,才混到了这官职,顶多是有些溜须拍马的能耐,怕个球”
“别瞎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回是你理亏在前,就别节外生枝了。”张克礼拍了下他的背,示意他赶紧上车离开,自己又多瞅了眼那辆桑塔纳的牌照,是钱塘的,一瞬间,心头迅速的涌起了波澜。
夜色浓重,他刚才又没仔细留意陈明远的相貌,如今转念回忆起那名新区长的年龄特征,似乎和这小子还真对得上号,惟独那名新区长是从温海调来的,怎么会坐着钱塘牌照的车子来呢?
还有这小子联系的常书记……张克礼数遍了海东区内的领导,实在想不起有哪位书记是这姓……等等常书记?
还没回过神,手机很突兀地响起,张克礼莫名吓了一跳,拿起手机看了看号,心立马沉了下去———正是新任甬城市委常委、海东区委书记蒋方谭
“蒋书记”张克礼唯唯诺诺地接起,一边故意走远了一段距离。
“张克礼,马上去环城高速的出口,新来的区长在那附近出了些事故,小报告已经打到常书记那儿了,务必迅速的处置掉”蒋方谭肃穆的口吻,让张克礼的心里顿时一咯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窜上来,冲到了天灵盖
唉哟,我滴亲娘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回真是踢到钢板上了不一小心就冲撞了新来的区长,连带还惊动了甬城头号大老板常书欣
艰涩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张克礼悬心吊胆地道:“书记,我、我刚好就在这儿,那位新区长……我也见到了。”
蒋方谭怔了怔,旋即回过味来,声调立马高了八度不止,几乎是咆哮大吼道:“张克礼你脑子没毛病吧大晚上闲的没事于,跑去给人接驾是不是?你接驾就接驾,怎么还捅到常书记那里去了?”
“书记,您听我解释啊……”张克礼愁容满面,道:“是您的闺女和程局长的儿子开车违章,把新区长的车剐蹭了”
一听女儿也在,蒋方谭就急了:“思思怎么样?”
“您放心,她没事”张克礼忧心忡忡道:“就是程局长的儿子,不止违章,还醉驾开套牌车,甚至当着新区长的面殴打交警……”
“混账东西”
“书记您看……”
蒋方谭沉默半会,就指示道:“你先把思思送回来了,再想办法跟新区长解释解释,谨记别把事情再闹大了,否则你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张克礼的嘴角一抽,就知道自己得先背黑锅了,又请示道:“那程木平?”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还要我教你吗?”张克礼一声厉喝,就掐了电话。
张克礼怔怔握着忙音的手机,被夜风吹得一个激灵,浑身的寒毛当即炸立,再看向车里的陈明远,全身的肥肉都在抑制不住的打筛子,在风中彻底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