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丛云又错愕了,旋即拍了下脑袋,苦笑不迭,自己也真是兴奋劲过头了,连个周密计划都没想好,就贸然找上门忽悠人家上这条贼船。
见陈明远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他苦笑道:“你聪明绝顶的,肯定已经有谱了,就别再跟我兜圈子了吧。”
“不是我聪明,是你习惯性的把事情想复杂了。”
陈明远的身子往前倾了倾,道:“问个很俗气的问题,你觉得绝大多数男人最希望拥有的两样东西是什么?”
关丛云沉吟片刻,道:“以我的角度看来,大概就是权力,还有金钱了。”
“没错!就是这两样!”
陈明远看他已经渐渐对上自己的思路了,也不再卖关子,“男人立于世,想要过上优越的好生活,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这两样东西,足以引诱几十亿的人为之趋之若鹜了,即便谭林盛立马就要退休了,他难道就会对这两样东西失去兴趣?”
关丛云摇头。
“所以,我们就要以这两样东西为诱饵,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怕他不心动!”
对这一点,他有着刻骨铭心的感触,前世那些悲剧的根源,说到底,不就是这两样东西受制于人才导致的么?
要不然,今生,他又何必毅然决然地踏足仕途,争夺那些至高无上的权柄!
陈明远举起两个拳头,面授机宜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就看能不能准确利用,官场的人,最想获得的就是无上权力,享受被万人簇拥奉迎的荣耀,同样的,他们最害怕大权旁落的那天,等到昔日的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就是他们人生最悲哀的时刻,比死亡还恐怖!谭林盛现在或许还没太大的感觉,但你让他多留意下那些早早退休的人大多过着什么清苦的日子,他肯定会有所触动!”
“除此之外,还有金钱的利益,按照省直机关单位的薪酬福利标准,谭林盛现在一年顶多赚个四万块,在咱们台,一个业绩不错的记者都快超过他了,现在忽然给他一个机会,可以合法获得每年几十万的收入,还不包括那些灰色收入,你看他乐不乐意?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过来了!”
最后的话把关丛云逗得忍俊不禁,不过却极为赞同他的分析推测,先不说几十倍的收入差距,光是从权力位置上跌到地上,就是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的。
像自己,在大局已定后,虽然表面装得若无其事,但心境实则一直悲凉惨淡,不说出来,只是不想再被人怜悯看轻。
就说刚刚,他几乎动了醉生梦死、饮酒消愁的颓废念头,因为他实在不愿面对无权无势的残酷现实!
但如今,被陈明远这么一点拨,他才幡然醒悟了过来,顿时觉得此事还大有可为。
“人为利所诱,只要谭林盛肯为了这两样东西跳出来,拿下头把交椅,也不过是倚老暂时占着位置,两年后,必须得退下来,到那时候,就是你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陈明远的双眼厉芒乍现!
迎上这束目光,关丛云咬咬牙,点头道:“好!我照你说的这些去找谭林盛说说去,好好开导开导他,不怕他不上钩!”
“豪情壮志、雷厉风行,这才是我们的关台长。”
陈明远端起酒杯,笑道:“要是说了这么多,你还沉浸在酒缸里,我就真没辙了。”
关丛云讪讪地笑了笑,也端起酒杯,这次是用双手持杯,以表达对陈明远的感激之情:“放心,不管这次能不能成,我都不会再灰心丧气的,而且,你也始终是我关丛云的大恩人大贵人!”
陈明远微微一笑,和他碰了下,一仰而尽。
再扶关丛云一次吧,虽然陈国梁先前明言会看在自己的份上,拉他一把,但任谁都想得出,这无非是一种施舍和怜悯,先不说安排的新位置好不好,光是这种心理冲击,就足以让关丛云彻底的意志消沉。
就好像自己和张自力都不愿意以失败者的身份回到家族一样!
“关台长,我再送你一句话,越王勾践为了复国尚且可以卧薪尝胆,你现在只是暂时蛰伏以图后计,只要熬过去了,最后的赢家非你莫属!”
“好!承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