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呢?奴才伏侍着您。”
一看到“皇上”爱新觉罗.溥仪出来,溥仪最喜欢的太监“小王三儿”王凤池急忙迎了上去。
“啊,今儿个太阳那么好,朕想着出宫走走,你陪朕一起去吧。”
“哎,知道了,皇上,要给您准备些什么不?”
“不必了。”溥仪摆了摆手,戴上了墨镜,正想出宫,忽然日本人派来“保护”自己的田原次郎少佐拦住了去路:“皇上,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为什么?”溥仪眉头一皱。
“因为我没有接到您要出宫的命令。”
“这里是满洲国,朕是皇上,难道要出个宫还需要和你们请示吗?”才过三十岁的溥仪一下变得急躁起来。
“皇上,我的任务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没有接到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田原次郎根本不肯让步。
“你......你......”溥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可他又不敢得罪日本人,气呼呼的一跺脚,转身就回到了宫中。
一屁股坐了下来,胸中憋着一口恶气:“这算什么事儿?这里是不是满洲国?朕是不是皇上?朕要出个宫,居然还要他们东洋人批准才行?”
“皇上,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王凤池急忙帮“皇上”揉着胸口。
溥仪握住了王凤池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把玩着,叹息一声:“三啊,朕这个皇上当的窝囊啊,现在连自己家都出不去了。早知道这样,朕来什么满洲啊......哎哟。哎哟......朕的心里难受。”
“快,快请孙太医来!”王凤池急忙叫了出来。
御医孙耀庭被急急忙忙的召唤进来,检查了下,“皇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动了气了。孙耀庭开了张方子,嘱咐“皇上”好好将养,不要轻易动气。
溥仪赏了孙太医,孙耀庭一边谢恩一边退了出去。
才出去,就听到和他关系非常不错的周公公在那低声骂着:“他妈的真不是玩艺儿。放着‘水路’不走,走‘旱路’,这叫什么事儿?”
“嘛是‘旱路’,嘛叫‘水路’......”孙耀庭茫然不解。
“你在宫里还不知道?”周公公朝里面看了看,声音放得更加低了:“人家都说万岁爷放着皇后的‘水路’不走。走公公们的‘旱路’呢。”
孙耀庭这才恍然大悟。
早听说了皇上的特殊“爱好”,在宫中,这似乎是个公开的秘密。
大婚后,溥仪极少在储秀宫过夜。偶然间来一两次,倒成了稀罕事儿。晨起,皇上拍屁股就走,既无那种夫妻之间的卿卿我我。也没有丝毫别恨离怨。而婉容的神情更显得颓唐萎靡,薄施粉黛的脸上,却往往留下泪水的痕迹。
起初,彼此情感微泛涟漪。自打一次溥仪与婉容闹得跺脚离去,宫里一时沸沸扬扬。尤其在消息灵通的太监中,对此传闻颇多,甚至有的神乎其神。
“远的不提。就说咱大清吧,这宫里头好歹也有了二百多年太监。没听说皇上出过这事儿呀。咳,闹这档子事儿,纯粹不是现世吗?”周公公非常鄙夷地道。
老太监竟敢谤议万岁爷,孙耀庭被吓了一跳,急忙示意周公公别再说了,惟恐招致意外的杀身之祸。
其实,说穿此事并不复杂。溥仪三岁“登基”,自幼长于宫内,孩提生活的浪漫色彩在他的身上,却具有了复杂的政治味道。除了上朝之外,在枯燥无味的寂寞环境里,溥仪抬眼所及不是宫女就是太监。“逊位”、“复辟”的折腾变幻,只平添他的心灰意懒和异常厌倦的心理。
虽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在晚清宫廷已徒具虚名,但妃嫔、宫女成群却并非虚幻。沉湎于此,难免自伤伐桂之斧,倒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