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宋拦下了士兵,眉头一跳,问:“你怎么在这里,阿青呢?”
那车夫急得满头大汗,皱着一张脸苦道:“三小姐,三小姐在来时的路上,不见了呀!”
叶宋失声抬高了语调:“怎么会不见的!你怎么现在才来说!”
车夫道:“小人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无奈官爷不让小人进来通报。方才看见大将军从里面出来,小人不敢上去顶撞,只有在这里等二小姐。三小姐说要快些赶来,便让小人抄近路赶马车,结果半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人就晕了,等醒来的时候,马车里人就没了啊!”
叶宋急了,她急起来理智全无,当即转身就往那几个士兵身上一通胡乱地踢。刘刖沉着而冷静,拉住叶宋,道:“二小姐镇定!现在就去事发地看看。”
叶宋一言不发地转身骑上马,季林把那车夫也拎到了马上,几人快马加鞭地往车夫所指的方向跑。结果到了那地方一看,巷陌里马车尚还歪斜地倒着,马挣脱了缰绳已经跑得没踪没影了。整个巷陌里干净整洁,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叶宋强迫自己定下心来细细查看,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显然刘刖检查了现场半晌也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叶宋问车夫:“你是怎么晕的?被人打晕的还是药晕的?”
车夫答道:“小人也不知道,只觉得眼前一麻,就没有任何知觉了。”
叶宋气得一鞭把马车抽成了两半。刘刖还在路边草丛里翻翻找找,没有结果。他一向主意甚多,叶宋便又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刘刖神情严肃,看着马车顶棚上的轮椅,思忖片刻,道:“小姐勿慌,可能劫走三小姐的人知道三小姐的身份。”叶宋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那轮椅上,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三小姐出行要靠轮椅。“所以刘某觉得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挑三小姐劫,必定是有所图。在未达成目的之前,三小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相信很快就有人提出要求来。”
他说得不无道理。可是叶青双腿不能走,手无缚鸡之力,怎能不让人担心。叶宋咬牙问:“那他们欺负阿青怎么办?就算他们不能动阿青,还有春春。”
刘刖眯了眯眼,道:“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凉拌。”
尽管如此,叶宋也不能坐以待毙,叶青和春春两个弱女子,她一时半刻都等不下去。连歇都没来得及歇一下,一身衣裳血迹斑驳,当即招了人四处寻找叶青和春春的下落。只要叶宋的人在大街上跑,想送信的人传递消息也来得容易一些。
街上的小乞丐们争相奔走,有时候小乞丐也靠传一些不可告人的消息而获得小赏。正当叶宋驱着赫尘匆匆奔走之际,前面突然拦出一个小乞丐,可不就是那小包子。
小包子眼睛漆黑而明亮,稚嫩地大声道:“姐姐!姐姐!”
叶宋停下来,脸色不是一般的焦灼,尽量平稳下语气,问:“包子,你有事?”
包子连忙从破烂的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来,踮着脚递给叶宋,道:“这是我手下的乞丐收到的信,要他传到将军府给二小姐。我拦下来了,知道姐姐着急,就给送了过来。”
叶宋一边取出里面的信一边问:“你怎么知道这信是要给我的?”
“姐姐就是二小姐,我知道,现在京城都传疯了,说姐姐夺得了今年的武状元。”包子说道,“我们乞丐消息是很灵通的,不然没法生存。”
信上就写了一句话:想救人,请二小姐单会城郊十里坡。
叶宋看完便把信撕得粉碎,目色凛人,驾马狂奔城郊,一句话也不曾交代。她一看就明了,对方摆明是冲着她去的。
小包子望着叶宋绝尘而去,小脸上浮现出纠结的表情。忽而一人立在他面前,人高马大,锦色紫袍,一张脸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清艳之色顾盼生辉。
他悠悠道:“让我猜猜,你在纠结要不要把那信上的内容告诉跟二小姐一起的其他人?”
包子愣愣地回神,充满了戒备:“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信上的内容。”
苏静蹲在他身边,好笑地挑挑眉:“你刚刚才说了,小乞丐消息很灵通,这些消息不就是小窥小看得来的么。你别急着否认,你告诉我那信上说的什么,我便把这个给你。”说着苏静手里拈了一锭银子。
小包子问:“你是姐姐的朋友,还是敌人?”
苏静笑了笑,眯着眼叹道:“她没把我当朋友,我没把她当敌人。只不过,你也不想那漂亮姐姐去冒险是不是?她一个人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包子思量再三,最终接下了苏静的那锭银子,道:“信上说,让姐姐单独去城郊的十里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