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欲言又止,并小心翼翼地观望了一周。
花容容顿时明白她想做什么,便板起脸斥责她:“还杵在这做什么,赶紧下去。”
与此同时,那宫女飞快地递给花容容一个东西,随后惶恐地道:“奴婢马上下去,王妃息怒。”说罢,退了下去。
花容容握紧手中的东西,紧跟着走进德妃的寝宫。
寝宫中的药味更浓,花容容认真地嗅了嗅,一时间竟也没分出到底这用了多少的药。心头隐隐不安起来,下了这么多的药,真的就只是保命吗?看来,有必要让贱死不救进宫一趟。只怕德妃的病,可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上官晨已经在床头坐着,花容容走过去的时候,德妃仍旧在沉睡着。削瘦的脸,惨白的脸色,让德妃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贵气,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花容容看着,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她上前抓起德妃的手,仔细的号脉。眉头渐渐皱起来,她医术虽然没有贱死不救高明,但恢复了记忆的她,仍旧是个岐黄高手。
“母妃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用作母体养蛊了。”花容容神色严肃,低声地道。
上官晨的脸色骤然变寒,极力克制着自己情绪:“什么蛊?”
“生死蛊,只要把蛊母引出来,母妃的性命也将不保。”花容容皱眉道。
“没有办法?”
“这个要问问小贱人,我毫无办法。”花容容无奈,如果是从前不然她倒能救德妃。她的力量大不如从前,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上官晨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不管是谁,这帐,我会十倍还回去。”
“晨,母妃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过于担心。”花容容只能柔声安慰他,她深知,在上官晨心底,亲情是他最最重视的,尤其是生身母亲,
“这宫中,已经乌烟瘴气。”上官晨顿了顿,轻声道,“只怕,人都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就在此时,上官晨的手忽地被抓住,上官晨低头一看,却见德妃正未语泪先流地看着他。
“母妃,儿臣回来了。”上官晨在床头跪下,定定地望着德妃。
德妃流着泪,张张嘴,却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节。上官晨忽然想起皇帝的话:想必你母妃见到你,也能说话了。
瞬间,上官晨就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向脑门。
“母妃,儿臣以后再也不会消失了。”上官晨握着德妃的手,认真地保证。
德妃似乎很欣慰,流着泪地笑了笑。
“母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也会将你治好的。”花容容的鼻子也酸酸涩涩,说起话也有些哽咽。
德妃微微闭上眼,点点头。随后又睁开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上官晨,满眸子的心疼之色。
两人不再说话,一直静静地陪着德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没过多久,德妃又睡了过去。
而皇帝也正好派人来请花容容与上官晨他们一同用膳。
与德妃的宫殿截然不同,皇帝居然也将文武百官请来,为上官晨设了宫宴。
众大臣看到上官晨那一刹那,皆是震惊不已。同时他们又不明白,皇帝明明宣布了上官晨死讯,为什么这时候又公然为上官晨设宴。
大家都虚情假意地想上官晨与花容容请安,免不了明里暗里地打探着什么。上官晨与花容容皆不动声色的应付过去。
在这声色犬马的场合,花容容极为不适应。要不是上官晨还在这,恐怕早就早借口离去了。她知道上官晨在等皇帝开口,如何解释三王府成为青楼这事。
果然,在宫宴结束的时候,一直等上官晨主动的问的皇帝见上官晨始终不提这事,最终还是自己先开口了。
彼时,文武百官已经纷纷离去。
“晨儿,你为什么不问问王府为什么会成这样?”皇帝看着上官晨。
上官晨淡然地道:“父皇这么做有父皇的道理。这王府本来就是父皇赐予儿臣,父皇收回去,也无可厚非。”
一番话,绵里藏针,让皇帝听了颇不是滋味。
“唉,晨儿,你这一走就是一年,还毫无音讯。朕也只剩下你这么一孩子,你说朕怎么面对这样的事?”说话间,皇帝的眼角竟也闪烁着晶莹,“每每想起这事,朕就心痛的无以复加,便让户部把王府收回来……”
“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伤心了。”上官晨告罪,心底在冷笑。如此的牵强的借口,他也能说出来?“儿臣并不怪父皇,只是父皇曾赠送我的无字之书是否还在。”
“应该在户部,当时户部收回王府,将里面的东西都清点上缴国库了。今日,你暂住宫中,明日朕会另赐你府邸。至于无字之书,你可问问户部。”
“儿臣知道了,谢父皇。”上官晨垂下眸子,掩饰了眼底的阴寒。
皇帝又看向花容容:“容容啊,你跟晨儿成亲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还不想着生孩子呢?朕可是很期待孙子承欢膝下啊。这些日子你们也一直在奔波,要不叫太医帮你调理一下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