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说,日子已经到了,让我能走就多走走,好生产。”商珞珈扶着腰,叹了口气道:“本来我还没什么,让她们说来说去,说得心里没底了。”
这年代,女人生产就是过鬼门关,陆云自然能理解商珞珈的担心,便柔声安慰道:“你也是练过武的,总要比寻常人保险些。”说着笑道:“再说师父也来了,真有什么问题他就出手了,保你们周全。”
“是么?师父来了?快带我去拜见一下。”商珞珈便想去见陆仙。
“你还是歇着吧,师父不是拘泥之人,真要见他我把他喊来就是,”陆云笑着拉住商珞珈道:“再说你这样也没法磕头啊。”
“讨厌。”商珞珈娇嗔一声,轻轻拧一把陆云道:“那你可得跟师父说明白啊。”
“好好好,没问题。”陆云自然满口答应。
这一天,陆云便寸步不离的陪在商珞珈身边,夜里睡觉时都没离开。
也许是陆云终于及时赶到,让商珞珈终于放松下来,当天夜里就临盆了。
当时陆云正在打坐,便听到商珞珈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他忙睁眼一看,发现她已是满头大汗,嘴唇发白。
“怎么了?”陆云急忙问道。
“可能是,要生了……”商珞珈吃力的答道。
“是吗?霜霜快去喊人,珞珈要分娩了!”陆云忙大喝一声。
这一声就像敲响了战鼓一般,马上惊醒了在楼下和衣而睡的女大夫、稳婆、丫鬟一大票人。
转眼间,一行人便端着药碗、热水、毛巾等一应物什快速鱼贯而入。
女大夫给商珞珈一查看,马上对陆云道:“请姑爷回避吧,小姐确实要生了!”
“我在这儿不碍事儿的。”陆云却是放心不下,看到商珞珈在那里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是有她的。
婆子们却不容分说,七手八脚将他推出屋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商赟和陆仙、皇甫照等人都闻讯赶来。
“怎么,生了吗?”商赟急得满头大汗,一张胖脸不停哆嗦,再没了平日里的精明算计劲儿。
“刚刚喊肚子疼不久,听大夫说是要生了。”陆云忙答道。
“哎呀呀,你怎么不在里头守着啊?”商赟关心则乱道。
“她们把我撵出来了啊?”陆云无奈的一摊手。
“唉,真是,真是,真是急死人了。”听着里头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商赟郁闷的直跺脚。
“你最好别着急,头一胎大都得生上小半天。”皇甫照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商赟道。
“你个小崽子懂个屁!”商赟只当皇甫照是陆仙的童子,情急之下也不注意措辞了。
“你,好好,我小崽子,我不懂。”皇甫照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喝起酒来。商家的藏酒名不虚传,皇甫照喝起来却索然无味。倒不是跟商赟置气,而是他也心里着急。里头可是他大哥的第一个重孙辈,陆云的第一个孩子呢。
还真让皇甫照说着了,众人一直捱到次日天光大亮,才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