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殿中灯火通明,孙元朗站在三清像前,圣女和右护法分列左右,刑将军、季将军等人立于阶下。
“贫道重见天日,真是让二位失望了。”
孙元朗背负双手,冷笑看着跪在面前的龙儿和澹台北斗。
两人都被反剪双手、五花大绑,龙儿嘴上还被苏盈袖塞了块破布。
“孙元朗,不过成王败寇而已!”事已至此,澹台北斗自然不会怂到求饶,他满眼怨毒的怒视着孙元朗,嘶声詈骂道:“何况你也没资格在这里审问我等!当年你对师父做的好事,才是害我太平道丢失幽燕,回到这塞北苦难之地,忍饥挨饿十几年的罪魁祸首!”
“这些年来,老夫没有一天不恨你入骨!”澹台北斗的咆哮声,响彻整个三清殿道:“为什么那群教徒都瞎了眼,把你这个野心家当成救世主?不,他们都是你的同谋,是你们这些人一起害死师父,害我太平道落到如今这个田地的!”
“我澹台北斗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给师父报仇,是为了重新夺回幽燕,是为了太平道的万古基业!”我虽败犹荣,我无怨无悔,只恨没能除掉你这个贼子!”澹台北斗涨红了脸,说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孙元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显然是被澹台北斗戳中了痛处。
“闭嘴!”刑将军飞起一脚,将澹台北斗踹翻在地,骂道:“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明明就是为了抢班夺权,不惜杀戮自家兄弟,还他妈说得这么好听,真恶心!”
“就是,当年的事情,道宗不过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并非是背叛寇前教主的!”季将军一口浓痰吐在左护法脸上,也怒骂道:“七日之内,连丢十六州的人是你!身为主帅,带头逃回关外的也是你!你这个就会推诿于人的废物,真让你掌了大权,才是我太平道的末日呢!”
澹台北斗被骂的体无完肤,声嘶力竭的反驳道:
“你们胡说,不是这样子的,老夫才是我师父最好的继承人,我才是带领本教收复幽燕的教主……”
“醒醒吧,老兄。”一直不说话的公冶天府,终于听不下去了,叹口气道:“一切都是道宗的谋划,你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承认你我的才具远逊于道宗,就那么困难吗?”
“我,我……”澹台北斗一下被击中了要害,瞠目结舌好半晌,方挺着脖子嘴硬道:“我哪里比他差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孙元朗长叹一声,叫停了这些无意义的口舌之争道:“当年先教主身陨洛都城,主要责任在我,这一点本座从未推卸过。”
说着,他瞥一眼面现得意之色的澹台北斗道:“所以本座在危难之际,被推举出来领导教众时早已言明,我不会染指教主宝座,只以道宗的身份暂摄教中事务。待本教度过难关后,我自会另选高明,退位让贤的。”
“这话,本座一天都没忘记过。你澹台北斗也好,他龙儿也罢,要是真有那个能耐,我自然会把你们送上教主宝座的!””孙元朗声如金石,斩钉截铁道:“你们没那个能耐,还觊觎教主宝座,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害人害己!”
说着孙元朗把手一挥道:“将这二人废去武功,关进降龙大狱!”
“是!”公冶天府身为右护法,执掌刑罚是他的分内之事,闻命面沉似水的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