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崔盈之夫妇讪讪放下了兵刃,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圣女和天女这对死敌,为何会转眼成了同伴?但夫妻俩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问东问西。
夫妻俩又见过了陆云和皇甫照,崔盈之便让妻子去搞点吃食回来给四人果腹,自己则留在房中,准备向圣女禀报打探到的消息。
崔盈之看看天女和皇甫照,不知该讲到什么程度。
“知无不言即可,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苏盈袖吩咐崔盈之道。
“启禀圣女,我们是一个月前来的太平城。当时的情况,还没有眼下这么糟糕,教众的兄弟姐妹还没有被限制自由,我们不太费劲便跟着人群混进城内,找到了圣女的奶娘刘嬷嬷。看了圣女的信,刘嬷嬷把我们安顿在她家中,还帮我们到三清观打探消息。”
“我干娘打听到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苏盈袖忙追问道。
“据刘嬷嬷当时所说,她打听到道宗仍在老地方闭关,右护法说是去高丽给高丽王贺寿去了。可我一查发现,右护法年前就出发了,这都半年过去了还杳无音讯,就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
崔盈之说到这,神情明显一黯道:“刘嬷嬷本来打算,继续帮我们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见上道宗一面。结果进了三清观就没再出来,后来我们才知道,是太一从洛都回来了。不由分说就杀了刘嬷嬷,将她的脑袋悬挂在三清观的大门上……”
“啊……”苏盈袖低低的惨呼一声,面色苍白如纸,泪水忍不住汩汩而下。
“唉,是我们无用,害了她老人家,圣女请节哀。”崔盈之神情黯然的起身请罪。
苏盈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想。她接过天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泪,对崔盈之哽咽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太一后来又命人查抄了刘嬷嬷的家,幸好她儿子提前一步知道消息,让我俩转移了。”崔盈之满心愧疚道:“这里是刘嬷嬷家的老宅,我们逃出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昼伏夜出,四处打探消息。就这半个月时间,惊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了出来!”
“先是三清观敲了丧钟,宣布道宗被张玄一打伤后重伤难愈,羽化登仙了!”
苏盈袖又是一阵摇摇欲坠,虽然早就有这心理准备,但亲耳听自己人说出这噩耗来,还是让她如遭雷击。
“我师父的遗蜕,你可曾见过?”
“十天前,三清观曾举行过瞻仰仪式,我混在教徒中想要确认一下,但距离太远,人又太多,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棺椁里的遗蜕,模样确实是道宗的模样,别的就不敢说了……”
崔盈之知道孙元朗和苏盈袖情同父女,唯恐苏盈袖连遭打击,承受不住,故而不敢把话说死。
但这也足够打击的苏盈袖五内俱焚了,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昏倒在了陆云怀中。陆云赶忙伸手抵在她后心上,运功为苏盈袖调理紊乱的气息。
须臾,陆云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因为他发现,苏盈袖的状况十分糟糕。非但经脉中的真气濒临枯竭,而且本源都有难以为继的迹象。
不亲自探查他都无法想象,堂堂天阶大宗师,居然会虚弱到这种程度!
陆云拼命的催动着体内元气补充给苏盈袖,却依然无法弥补她巨大的亏空。只好向天女求助道:“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