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父亲,才不惜以阀主之尊,干出此等龌龊下作、令人发指的丑行来!他指使自己的管事,完全按照陆仲的喜好,从扬州高价买了匹瘦马。然后又精心设计了一出出丑局,让陆仲不可自拔!最后,当玉奴怀上陆仲的孩子后,他便让人向裴氏告密!以裴氏善妒彪悍的性格,当然会干出让陆仲无地自容的事情来。陆仲尊严扫地,急火攻心,却被他暗示,只有成为大宗师才能挽回局面,结果冲动之下、强行突破,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阵疾言厉色的排揎后,陆问已是双目通红,须发散乱,他怒指着立在祠堂中的陆尚,咆哮问道:“陆尚,你给我出来,当着全族上下的面,向我陆阀的列祖列宗谢罪!”
“陆尚,你戕害本阀子弟,扼杀本族希望。前有陆仲,后有陆俭,两大宗师的希望都被你毁掉了,还有何资格再窃据阀主之位?!”陆问一伙的那些长老,也纷纷厉声质问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门内的陆尚。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玉奴说的话他们可以不信,但同样的话从大长老和诸位长老口中说出,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唉,阀主完了……”二长老心下黯然。昨天陆信来找他,他还以为阀主一方有充分的把握,可以干掉大长老呢。谁想到,却是这样一边倒的局面……
别说二长老了,就连陆同这样见识短浅之辈,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眼下大长老只有主动谢罪一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想到这,他不由埋怨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陆傍,低声愤懑道:“我说不要掺合吧,你非要多事。这下咱们也要跟着吃挂落了。”
陆傍无奈的叹气,看都不敢看父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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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族人们怒火熊熊的目光,陆尚缓缓走出了祠堂正厅。
陆修也紧紧跟在父亲身旁出来,他的目光乞求般的落在了陆信和陆云父子身上。却见父子俩无动于衷,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陆尚,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陆问却已经激动的忘我了。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这个死对头。缠斗了多年,每次自己都被压一头。这次终于可以迎来彻底的胜利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尚却只轻轻说出八个字,看上去并不慌张。但其实,他拢在袖中的一双手,在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着。
陆尚的心里绝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撑到底了。
“你果然狡辩!”陆问冷笑一声,对陆尚高声道:“但那都是没用的!老夫以陆阀大长老的身份,正式提出召开今日全族大会,罢免陆尚阀主的身份!”
“慢着……”这时,一直在陆问身边默不作声的陆仲,忽然开口了。
“怎么了?”陆问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不知他为何要打断自己。但今天是打着替陆仲伸冤的旗号来的,当然没有不让苦主出声的道理了。
“大长老,你可能误会阀主了……”只听陆仲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