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裴郊失望的摇摇头,都怪自己平日太放纵儿子,让裴御寇变成了个嚣张跋扈、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
“你当接下来本阀就只要办寿宴吗?”但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他只好掰开揉碎了讲给裴御寇听道:“我们是要谋取天下啊!难度可比夏侯阀要高多了,让你来当阀主,挑这个头,你能行吗?”
“不行……”裴御寇颓然低下头。
“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裴郊面色稍霁,轻叹一声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阀主自知年迈体衰,不堪重任,所以才会主动退位让贤。而要夺取天下,非雄主所不能,放眼我裴阀,我不行,你更不行,只有裴都能担此大任!”
“孩儿明白了,以后收敛就是。”裴御寇知道大势不可逆,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想和裴都较量一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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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儿天刚擦黑,洛都城就开始下雪了。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宿,天亮时,从商氏总行五楼推窗望出去,整个洛都城的亭台楼阁、街道屋舍,都覆盖上了皑皑的白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鹅毛般的雪片,依然飘飘荡荡从铅色的高空中落下,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看上去迷离极了。
深吸口冷冽的空气,长发披肩、素面朝天的商珞珈,紧了紧肩上的披风,霜霜赶忙过来关上了窗。
“小姐,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冻坏了身子怎么办?”霜霜扶着商珞珈,走向烧着暖笼的花亭中。
暖笼中,银丝贡炭窜着幽蓝的火焰,没有一丝烟气,商珞珈却捂住口鼻好一会儿,才低声吩咐道:“伺候我梳妆打扮,今天有贵客登门。”
“是。”霜霜闻命,进去小姐卧房中,端出了一迎梳妆用具,就在鲜花盛开的花亭中,帮商珞珈打扮起来。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商珞珈指了指面颊道:“这里来点胭脂,看上去会精神点。”
“知道了。”霜霜见状,也是大松了口气道:“小姐可算是有心情打扮了,不然这个年该怎么过?可要把人愁死了。”
现在是隆冬时节,商珞珈整天窝在楼上倒也合情合理,但总不能过年时还不露面吧?总得当面向商赟汇报下一年的经营状况吧?总得和一家老小吃个年夜饭吧?总得给些重要人物拜年吧?这些都是跑不了的。
但这都进腊月了,商珞珈还是整天意志消沉,不吃不喝不梳妆,可把霜霜给急坏了。
“放心,我自会振作起来的。”商珞珈看着镜中,在霜霜的打扮下,渐渐恢复了往日风采的自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听她幽幽一叹道:“事已至此,我不能再一味消沉,总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和……好过一些。”
“这下奴婢可算放心了。”见商珞珈终于过去这个坎,霜霜也是心花怒放,终于打开话匣子,问东问西道:“小姐,听说那天女高冷的很,从来不接受任何邀请,就是有人登门想要拜见,都净吃闭门羹去了。这次真会接受小姐的邀请吗?”
“她当然会来。”商珞珈伸出双手,穿上如绿波流淌般的水绿色罩裙,缓缓站起身来。只听她语气笃定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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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珞珈果然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