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阁下还在锲而不舍的想要赖床。
每天总要来上这么一场拉锯战的,布里斯托尔堡的大小仆从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老管家难得没有继续纵容下去,因为:“国王陛下的使者就要到了。”
国王?什么国王?哦哦,他二叔,英格兰的国王,一个结婚有瘾症患者!
“叔父又离婚了吗?”奥古斯特一边在贴身男仆的伺候下洗漱,一边不咸不淡的询问道。
老管家正在给奥古斯特摆盘,雕花镶金的餐盘里放着奥古斯特比较偏爱的肉类,全熟,真是个奇怪的爱好。老管家正在想尽办法把负责装饰的绿色蔬菜摆弄的更加不那么显眼,好寄希望于奥古斯特能混合肉类一起吃下肚。
忙着手上工作的同时,管家还不忘回答奥古斯特的问题:“您又忘记了吗?这次的王后没有离婚,只是去世了。”
奥古斯特点点头,他依稀有点印象了。上任王后在终于给他的叔父理查二世生了个儿子后就撒手人寰了。
所以,这次使者来不可能是因为国王又要离婚……
那就只能可是再婚了。
“……还不到三年,叔父又要结婚了吗?”
“是的。”老管家恪尽职守,他不会妄议主人,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家族里的这位国王还是多有非议的,对方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据说这次是一个公国的公主。”
“这是第几任王后了?四?五?”
“如果顺利的话,才是第二任呢。”老管家提醒奥古斯特道。
奥古斯特在没有回忆起自己曾是个现代人的前八年人生,一直过的有点浑浑噩噩,虽然如今好不容易正常了,却也不会有人对他偶尔的遗忘感到惊讶。老管家更是会尽职尽责的提醒自家的小主人,让他不失体面。
国王与前面两任王后的婚姻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得到国王和国王制定的法律的承认。国王为此甚至不惜和教皇闹翻,被开除教籍也在所不惜,打死不愿意承认他前面两段失败的婚姻。
“哦。”奥古斯特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他的叔父是个结婚狂,总是在结婚,又总会离婚,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奥古斯特不甚在意的吩咐道,“把礼物准备一下。”
老管家沉默了一下才道:“以前您是因为‘身体问题’而没办法参加国王的婚礼……”
奥古斯特懵懂的时候,说好听了叫脑袋混沌,说不好听了其实就是个小傻瓜,那样状态下的他当然可以用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席国王的婚礼,反正他总会有下一次婚礼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今非昔比了,国王可一直在期待能够看到他恢复正常的侄子呢。
“……这次您必须出席,来自王太后的温馨提示。”
奥古斯特一愣,然后才在一个激灵下,彻底清醒了过来。这回的刺激有点大,让他感觉自己犹如赤-身于冽冬之中,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四肢百骸一片寒凉。
好一会儿,奥古斯特才用极小的、仿佛生怕吵醒什么怪兽的声音,小心翼翼道:“参加婚礼要去伦敦,对吗?”
“是的,阁下。您,不想去吗?”
奥古斯特当然不想去了!
因为、因为他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一个变态,一个深受国王信赖、手握重权的变态,据说那个变态如今就在伦敦!
约克坊就是怀特霍尔宫的前身,曾是历任约克大主教的官方住宅,如今是理查二世的心头好
沃尔西,一位“就不利己、坚持利人”的“伟大”主教,曾雄心壮志的要打造出比国王更奢华的住所,然后,他成功了,再然后,房子收归国有了。他几乎可以说是倾一己之财力,为英格兰皇室贡献了当世最杰出的这两座宫殿。让我们一起为感谢他的付出而默哀三秒吧,他的故事充分告诉了我们一个人生真理——做人不要太嘚瑟。
理查二世讨厌罗马教廷,与他童年时期沃尔西大主教的过分嚣张有着分不开的因果关系。
奥古斯特抵达怀特霍尔宫时,右侧的部分还在修建中,修了好些年了,一如欧洲各地一修就是上百年的教堂。
理查二世对于在一时激动下把汉普顿宫送给侄子这件事,其实还是很心疼的,但他拉不下脸再和侄子要回来,所以他正在致力于把怀特霍尔宫打造成比汉普顿宫还要奢华的王宫,据说设计图上的房间超过了1500间,不仅拥有汉普顿有的网球场,还拥有汉普顿所没有的保龄球场、斗鸡场和比武场。
“比武场已经建好了,你最好让你的骑士们在伦敦期间也不要松懈训练。”玛丽小姐对提点道,“父王很有可能要和你‘娱乐’一下。”
理查二世和他的哥哥黑太子一样,都对暴力美学有着异样的执着,只不过黑太子更倾向于亲自在战场上冲杀,而理查二世则喜欢坐在高处看骑士比武。这也是理查二世讨厌罗马教廷的理由之一,教廷一直很反对骑士之间粗鲁的比武,甚至几度出台了限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