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释原因,因为,原因是,君承修的人时常会到这里转悠。
这些都是左国安告诉他的。
羑言离开后,君承修的人找到这里就断了踪迹,左新文和左国安也试图去找过羑言,可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是找不到。
后来,是遇祁将羑言送到他们手中的,现在遇祁也一直跟在羑言身边。
至于君承修,因为战争一触即发,他必须上前线,但是,他总是定期派手下到这里来巡查,只不过每次都是空手而归,没有任何关于羑言的消息。
君承修也真是够执着的,不过谁叫这里是他最后的线索呢。
太阳落山,遇祁去了厨房,他们三个人中,遇祁是经常下厨的。左新文是不会,而羑言不是不会,是遇祁不让她下厨。
厨房内,遇祁正在准备食材,左新文溜进来,来到他身边。
“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羑言?”
左新文很好奇遇祁的身份,他查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到遇祁的信息。
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隐藏的太好了。要么,就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遇祁这个人。
遇祁丝毫不怯场,也不心虚,继续手上的事情。
“说说吧,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羑言的。”
遇祁抬头看了他一眼,左新文不觉得自己的话太无厘头了吗?
他都不告诉羑言,为什么要告诉他?
左新文摸着鼻头反而心虚了,“你倒是说啊!”
“我说什么?”遇祁放下东西看着他,“不是帮忙的就出去。”
“我不,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左新文开始耍无赖,可事实证明,对遇祁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可以啊,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你的目的。”遇祁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下左新文。
左新文觉得自己中招了,感觉遇祁就是在这人等着他呢?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要说,我也先告诉羑言!”
“告诉我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羑言出现在门口,倚在门框上好像看了他们很久,遇祁一点都不意外,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动作。
左新文明白了,合着两人联合起来欺负他呢?
“左新文,你跟我出来,我有我话也要跟你说。”
羑言对着左新文招手,左新文回头对着遇祁示意拳头,然而并不能吓到遇祁。
左新文莫名的开始是害怕跟羑言单独相处,因为他很怕羑言会问他,只要他问,她就一定会回答的。
羑言走到院子里,找了个小凳子坐下,然后对着左新文说道:“你跟若梅怎么了?”
今天问起若梅的时候,左新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这才刚成亲,如果就出现矛盾那还得了?而且不能一吵架左新文就出来找她了吧,如果真是,若梅会怎么想?
“嗯?”
原来羑言是问着个?吓得左新文头冒冷汗。
“没,没事!”左新文底气足了,“我跟若梅没有事儿。”
“真的?”
“嗯。”
“那你白天那是什么意思?”
羑言不信他的话,还在问着他,左新文敛眉,直接坐在地上,他看向远方,“我跟若梅真的挺好的,就是刚分开,就有点想她了。”
不是他煽情,是真的,一分开就想了。
尤其是他走之前若梅缠着他,那热情过头了,免不了让左新文多想,若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当他试探的时候,若梅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就好。”羑言听了左新文的话,放心了。
左新文点头,他也放松了。
可下一秒羑言的问话让他不知所措。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手臂上的图腾吗?为什么?”
单刀直入的问题让他有些接驾不来啊?
谁能告诉他,难道不是应该在刚才那个问话那里就打住吗?
羑言盯着左新文,他要是敢不说,她就扒他一层皮,最后一定让他连骨头都不剩!
“没什么。”
左新文不自在地转头,羑言突然伸手偷袭他,左新文下意识地后撤,羑言再次出手,他手擒住羑言的手腕,羑言翻转着手腕,连带着将左新文的手臂一块儿拉了过去,反倒是擒住了他。
“你说还是不说?”
羑言清幽的声音飘进左新文的耳朵,她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左新文就嗷嗷叫,“轻点轻点!”
“说!”
“我说我说!”
左新文求饶,羑言甩开他的手拍了拍手掌,这样子怎么感觉还是在嫌他的手脏啊?
“当初你在寨子晕倒了,我爹给你针灸无意中看见了的图腾,事发突然他又没有细看,所以让我问清楚。”
“怎么了,这图腾你认识?”
“不是,这图腾有些像我爹认识的一个故人手上的,所以我才会问的。”
左新文没有看着羑言的眼睛,但是话还是很诚恳的,貌似也没有破绽。
羑言将信将疑。
左新文偷瞄羑言,他这样说应该不算说话吧?本就是他爹的故人啊!
“是这样的?”
羑言突然掀起自己的袖子,毫不做作,洁白的皮肤露在月色下,她转手,后面那个不是很明显的图案就出现在左新文的眼中。
左新文看过左国安画在纸上的图腾,所以现在看羑言手臂上的图腾很是惊讶,没想,这个比他爹画的生动多了。
方才羑言转过手臂,她手上蜷缩的凤凰像是随时要绽开一样。
“这就是涅槃重生吗?”左新文惊讶的呢喃道。
羑言因为他的话蹙眉:“嗯?”
“我爹说,这个图案的寓意就是涅槃重生。”
左新文想起左国安说的话。
历代临青国皇室后人的手上都会印下这个图腾,从他们出生开始就刻下了,图腾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在皮肤上绽开,图案也越加清晰。
左新文伸手触碰羑言的皮肤,在碰到的那一刻收回手,仿佛亵渎了她一般。
羑言闪着精光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放下袖子看着左新文,左新文愣了好久,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图案在盘旋着。
“所以呢?”
羑言悠然的声音飘在空中,左新文连转过头对上她打量的视线:“嗯?”
“哦,就是,那位故人的后人手上也有这个图案,所以我爹想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如果没有看错,您就是他故人的孩子。”
左新文不像是在说话。
“你爹的故人?”羑言逼近左新文,“你爹认识我爹?”
不可能吧?羑言为什么不知道?
她明明记得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从来都不认识什么人,更不要说是村庄外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左国安呢?
“是的。”
左新文说的很诚恳,而且很笃定。
羑言眯起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左新文的话了。
“吃饭了。”
遇祁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羑言看着的他,起身走过去。左新文跟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为什么羑言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算算时间,十几年前,羑言那个时候好像也有六七岁吧?不可能对当时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遇祁摆放着碗筷,在羑言走进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遇兄,你这么贤惠,你未来的娘子岂不是要享福了?”
左新文看着一桌的好菜不客气的坐下,端起碗就狼吞虎咽的,反观羑言,那就是相当斯文了。
遇祁的手艺确实不错,做的饭菜很好吃,左新文最喜欢!
羑言无奈的摇头,遇祁也不说话低头吃着饭菜,余光看了眼左新文,收回视线,握着筷子的手不禁又紧了些。
羑言瞪了左新文一眼他就老实了,这人就是欠收拾,若梅不在没有人跟他唠嗑,看来是嘴巴痒了。
饭后,羑言回房休息去了,昨晚身体不适今天入睡的很快。
左新文赶了一天的路,也很快就去睡了。
只剩下遇祁一个人在厨房收拾,铁流鸽在空中盘旋,突然叫了一声飞进厨房落在遇祁面前,他冷眼相对,取下纸条。
遇祁收拾好悄悄地进了羑言房间,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看上去没有异样。
第二天一早左新文就醒了,去厨房没有看见遇祁,他的房间也没有人影,想着可能在羑言那儿。
门一推,左新文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