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爸爸猝不及防地知道顾洋就是盛翊亲生父亲的事情,十分生气。%
盛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盛爸爸翌日就二话没说带着女儿和外孙回了农场,顾洋从局里开会完,又在办公室里凑合了一个晚上之后,得知师妹和儿子都被未来岳父带回了农场,简直心力交瘁。
恰好这时候顾洋的妈妈又打电话过来,顾洋望着洗手间镜子中眼里布满了血丝的男人,抹了一把脸,语气十分无奈——
“是的,妈妈,你就跟我爸说你们确实有个天真可爱、活蹦乱跳的孙儿,他的妈妈叫盛宴。不,你听我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盛宴的错也不能全怪我,但我现在惹得盛叔叔十分生气,你就别操心了,把事情交给我来慢慢处理,你看行吗?”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顾妈妈又说了什么,顾洋耳朵夹着电话出了洗手间,“是是是,我知道难怪人家父母生气,你儿子就是拱了白菜的那头猪,我明白,我不会跟长辈急。你跟我爸也别乱操心了,行吗?”
又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关于盛宴和盛翊的话题,以及顾妈妈稍微关心了一下自家儿子最近的生活琐事,就挂了电话。
顾洋将自己整个人抛到了床上,望着天花板。
以前忙起来经常把局里当家,随便凑合个几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现在却有些不习惯了。回到了这个家也不太习惯,他心里开始牵挂盛宴。他强行闭上眼睛,打算强迫自己休息片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总算是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从前将感情放在心底的时候,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相思入骨,不会要他的命,可让他一旦空闲下来,心中就空荡荡的,总想要将心尖上的那个人抱在怀里,怎么宠爱都不嫌够。
正在想着,手机就应景响了起来,他一看,是盛宴的电话。
他才接了电话,盛宴带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师兄,我爸爸还是很生气呢,怎么办?”
顾洋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语气带着微微笑意:“怎么办?我明天忙完事情之后,就到农场去跟叔叔负荆请罪,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盛宴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
顾洋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原本心中的疲倦一扫而空,他听到电话那头的盛宴清润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的,你别多想。爸爸一开始的时候很生气,但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缓一缓,他就会好的。彭警官那边情况还好吗?”
顾洋眼睛微微阖上,“嗯”了一声,“还好,伤得比较严重,但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还是可以完全康复的,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盛宴应了一声,稍微沉默了片刻,跟顾洋说道:“学校周五的时候要开会,要求所有的老师都要出席。我会从农场回来,到时候会待两天忙完学生的事情之后再回农场陪宝宝,等我回来,我去探望一下顾警官吧。”
顾洋笑了笑,应道:“好。”
盛宴又问起那个案件的事情,这半年来弄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终于解决,只是受害者除了被人发现的,还有两个是被抛尸在城东荒地那一片,警方法医根据嫌疑人给的地点过去勘察时,尸体早就已经面目全非,警方正在查证死者身份并联系家属。
“你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当年郭老一直在追捕的嫌疑犯,他在几年前连续犯了十几个案件,那些受害者,都是高中生。最后一个高中生被他挟持的时候,郭老追查到了他藏人的地方,由于时间紧迫,当时郭老并没有等援兵,等援兵赶到的时候,郭老已经被他杀死了,而那个被绑的高中生被绑在郭老的尸体旁。”
盛宴默默地听着,顾洋一只手搁在了额头上,望着空中的某一点,语气十分复杂,“那个高中生,名叫冯生。凶手将他绑走,可是并没有杀他,当时郭老,是他杀的。”
电话那头的盛宴惊呼了一声。
“凶手当时用冯生要挟郭老就范,郭老投鼠忌器,最后还是被凶手控制。冯生原以为凶手是要杀了他们的,可凶手却说,只要冯生将郭老杀了,他就会放过他。到时候他逃走了,谁也不会知道郭老是谁杀的。凶手交给冯生一根绳子,冯生就是用那根绳子,将郭老勒死了。”
盛宴:“可我记得你说过,冯生在事后遗忘了那段记忆,难道他那是装出来的吗?”
顾洋轻叹了一口气,“不是装出来的,盛宴,冯生确实忘了那件事情。可是人的潜意识里,大概都是会记得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冯生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一厢情愿地迷恋上一个女留学生,但是被她拒绝。他因爱成恨,将那个女留学生杀了。人的大脑大概就是那么奇怪,他杀了那个女留学生,自己就记起来了。”
盛宴沉默,过了半晌,“可他怎么会又跟那个凶手联系上的。”
顾洋:“他回国之后,一直在找那个凶手。盛宴,其实人的心理很奇怪,有的人心理有异常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及时引导和治疗,就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当年的凶手没有杀他放过他,冯生对他很感激,经过郭老和那个女留学生的事件之后,他迷恋上了杀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