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兵部来人了。”管家顾甲顾不得绮罗的规矩,在外头嚷了一声。
“出了什么事?”秦修也内疚,他不管人家针对的是不是他,可是顾仁推开他是事实,这份情他记下了。
“报,刚刚抓捕的犯人被人劫走了。”副将也在门外,口气之中还带着微喘,显是刚刚快马而来。
“时亚被劫走了?”段大夫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了,被人劫走,显是无性命之忧了,可是看看女婿这样,显是除了调虎离山,更重要的是报复了。
绮罗倒是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阿士亚进京,所图甚大。而银镜显然也是女中豪杰,她此时扔下程安,跟着一块策应,表明了这事对鞍然来说,也是重中之重了,只是为了药吗?
“是,大人刚走,一队人马冲入兵部,劫走了犯人。”副将也觉得很是没脸了,秦修差点被刺,而兵部大牢被人劫了,他们的脸一下子就丢光了。
“大人请回吧,正事重要。”绮罗从公公的手中取回了箭,双手奉给了秦修。
“顾夫人,抱歉。”秦修真的觉得抱歉了。
“哪里话,这原本就是草民等该做的。”绮罗低头再行了一礼,隐忍之态做到了十成。
秦修看了顾仁一眼,一跺脚就出去了。
绮罗慢慢的坐下,脸一下子就被抽光血色一般。
“你去歇会吧,晚上为父守着。”段鼎看女儿这样。也于心不忍起来,若不是时亚,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没事。师兄伤得不重,只是失血过多,要慢慢的修养。”绮罗对父亲笑了一下,看看公婆,“公公婆婆,请回去休息吧,真的没事。”
“仁儿为什么今天要去兵部?”顾太太忍不住问道。
段大夫有点讪讪起来。却也觉得这事也不好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师兄师嫂,对不住。小弟真不知道那小子会是鞍然奸细。”最后,段鼎对顾老爷夫妇长揖在地。
“时亚那小子回来了?”顾老爷是认识时亚的,虽说十多年没有消息,但是对师弟这个得意门生。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小弟识人不明。教出了一个混账出来,累及宏毅,小弟真是……”段大夫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这一天,他真的受到了刺激太多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师兄去找秦大人的……”绮罗灰着脸,她也想不到秦修会这么草率的就去拿人。若是他能妥当一点,暗中跟着阿士亚。一切都不会发生,说不定还得抓住银镜公主。那么秦家就是大功一件了。
“谁也没错,谁知道时亚那小子会这么卖国求荣。”顾老爷摆摆手,看了媳妇一眼,“你也没错,若是我,能想到的,也是找兵部了。我们没人没权,我们又能如何?”
“今年这是怎么啦?开年就不顺!”顾太太掩面哭泣起来,她不管外头的事,可是她真心的觉得,自从绮罗进门之后,家里就不断的在出事,小产,生病,现在儿子受伤。她不禁有些怨恨起来。
“好了,这还是祖宗、佛祖的保佑,总算不幸之大幸了。”顾老爷看段大娘不高兴了,忙喝止。
绮罗低头不语,难道自己真是不祥之人,嫁给程安三天,他就被俘投敌,而嫁入顾家,顾家虽说生意蒸蒸日上,行会上越来越受重视,但她与顾仁好像就没顺随过。
正想着,一只手拉住了她,她抬眼,顾仁对她温柔的笑着。
“醒了?”绮罗忙跪步移到跟前。
“一直醒着,你手艺真好。”顾仁笑着,“一点也不疼。”
“我说过,这个我拿手。”绮罗笑了,但泪却滴到了顾仁的脸上。
“没事没事,我推了秦修一下,秦家会承我们的情。”顾仁对父母说道。
“是对你,还是对秦家?”顾老爷沉声问道。
“谁也不对,他们就是想趁乱,谁碰上谁倒霉。看我跟秦大爷说话,无论伤到谁都能引起前门的混乱,他们好去后院劫人,想来时师兄在鞍然绝非泛泛之辈了。”
“来救他的人,只怕地位不会低。”顾老爷思索了一下,“纯银箭!我听说他们的长公主无论首饰还是平日用的都是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