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瓦格走远,路德维希忍不住问:“你说,瓦格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啊?”
路德维希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依旧追随着瓦格的背影,那个瘦弱的小身板,一直无怨无悔地追随安德烈左右。上一辈子安德烈喜欢的人是路德维希,所以安德烈毫不犹豫地追随路德维希上了盗贼团,而瓦格永远跟在安德烈身后,即便安德烈不曾回应过他的感情。
安德烈回答一句“我不知道”,略一停顿之后,他又接着说:“回过头发现的时候,感觉他已经待在我身边很久了。”
气氛有些微妙,但是路德维希忽然就想到另外一个严肃的问题,安德烈这辈子懂得回应瓦格默默的守护了,那安德烈还会跟随他一起加入盗贼团吗?若是安德烈不去,瓦格加入的可能性也就毫无疑问地成了零。
“……”
路德维希瞬间大幅度地扭过身盯着安德烈,认真地考虑着是否有必要勾引安德烈,否则最后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卷着铺盖去和谢尔顿会合,那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
安德烈被路德维希盯得奇怪:“怎么了?”
路德维希眨了下眼睛,提起一口气,又忽然像是泄气了一般,挥挥手说:“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小格格啊。”
安德烈一笑而过,并未说话。
……
列车抵达南院的时候,不过上午将近十点钟。
路总教官和培训基地负责人由南院的负责人请去贵宾室休息,紧跟着而来南院的接待人员却没有理会培训基地的新生学员舟车劳顿,是否该休息一会以便调整出最佳状态,而是引导众人直接到了交流赛所用的场地。
走在最前面的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便是交流会的主赛场,你们可以先在这里熟悉一下场地,教官们可随我到休息室去。”
金发青年的语气虽不至于满含不屑,但字里行间不曾有半点客气之意,显然培训基地这一行人没有人能被他看得上眼的。
伯颂教官是个暴脾气的人,然而即使被金发青年如此不尊重地对待,他也没有当众发火互怼,而是绷着脸,咽下这口气背对着金发青年,面朝一众新人学员,说:“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熟悉一下场地,听口令——队列给我对齐!谁让你们这么随便乱跑的!”
重新排练过的队列是由瓦格和威尔士几人打头带队,路德维希和安德烈两人被安插在队伍中间最不起眼的位置。这会儿见伯颂教官这幅面对南院接待人员忍气吞声,却没给他们好脸色的行为举止,不由得让路德维希“啧啧”两声,小声跟安德烈交流感想:“伯颂教官真怂。”
安德烈轻笑道:“理解一下教官吧,毕竟被看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路德维希觉得安德烈这话听着有理,骤然就觉得伯颂教官也是人生不易,连带着也没有调侃他的那份心情。
南院作为一所二流的培训机构,无论是学风评价还是比赛成绩,一律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却也和三流开外的培训机构拉开一大截差距。其中所指的三流开外的培训机构,培训基地便是挂在头一个排名,自开办基地以来就不曾为自己正过名。
路德维希打量了一下南院作为主赛场的场地,和培训基地的训练场大同小异,赛场布置由系统操作,只不过规模更加宏大,赛区划分是手动操作的,其中团体赛和个人赛分为两个场地,要求参赛选手驾驶自己的战斗机甲。
没错,所有的学院交流赛无论赛制赛场如何变化,要求参赛选手驾驶自己的战斗机甲这条规定却是不变的。众所周知,培训基地所揽收的新生都是操作技术不过关的吊车尾,而且都是没有家族势力背景的吊车尾,所以即使二三流院校当中不乏实力水平相当的吊车尾,培训基地的新生们却远没有对手的财力。
因此,培训基地只能一直垫底,看似永无翻身之日——理论上,的确没有翻身的可能。
这时候,伯颂教官刚整好队伍,而金发青年也趾高气昂地带着他的下属离转身就走,显然对方完全没有兴趣看看培训基地今年的新生水平。伯颂教官在对方走远之后,当即黑着脸暗戳戳地唾弃两句。
“教官!我有问题要问!”
路德维希的声音打断伯颂教官的骂声,他站在队伍中间,淹没在人堆里,只能把手举高高求关注。
伯颂教官重重地哼了一声,点路德维希名字的时候也没有好脾气,粗着嗓音道:“你又有什么问题?说!”整个队伍当中,问题最多的人就是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笑眯着眼睛,生怕伯颂教官听不到似的大声喊道:“我出战个人赛的时候,可不可以一挑多啊?”
没走多远的金发青年一行五人都听到了路德维希放下的大话,金发青年步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似乎刚才听到的宣言不过是蚊子在耳边飞过的嗡嗡声。
金发青年不做任何反应,伯颂教官倒是恨不得捂住路德维希的嘴巴:伯颂教官面对别人的蔑视虽然也气得不行,但是培训基地的水平就摆在那,说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敢说的话,强出头不过是给别人添笑料罢了。